12·25浙江乐清交通肇事案的判决
新华网温州2月1日电,2011年2月1日上午，浙江省乐清市人民法院对被告人费良玉交通肇事一案进行公开审理，并当庭作出一审判决：被告人费良玉犯交通肇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被告人的辩护人、被害人近亲属委托的诉讼代理人到庭参加诉讼。被告人亲属、村民代表以及媒体记者等60余人旁听了庭审全过程。经审理查明：2010年12月25日上午，被告人费良玉在未取得机动车驾驶资格的情况下，驾驶装载石料的皖K5B323解放牌重型自卸工程车(超载率达282%)从乐清市虹桥镇湾底村开往乐清市临港开发区围垦工地。9时45分许，车辆途经虹南大道蒲岐镇寨桥村路段时，遇行人钱云会在车前方道路右侧突然向左横穿，被告人费良玉鸣笛、向左打方向盘并紧急刹车，但避让不及，车头左侧将钱云会碰倒，左前轮碾压其胸颈部，致钱云会当场死亡。肇事后，被告人费良玉指使他人顶替自己作为肇事者，企图逃避法律追究。经温州市公安局交警支队认定，该交通事故中，被告人费良玉负主要责任，钱云会负次要责任；经法医鉴定，被害人钱云会符合遭机动车辆碰撞、碾压致颈部、胸部重度毁损伤而死亡。另查明，被害人钱云会的家属已获赔105万元。法院认为，被告人费良玉违反交通运输管理法规，无证驾驶超载车辆，因而发生重大交通事故，致一人死亡，并负事故的主要责任，其行为已构成交通肇事罪。被告人费良玉在肇事后有要求黄某为其顶替，这说明其主观上有逃避法律追究的故意，故应认定为交通肇事后逃逸。被告人在案发后有及时报警行为且未破坏现场，在庭审中认罪态度较好，且被害人家属已获赔偿，在量刑上予以考虑。综上，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三十三条、第六十一条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交通肇事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二条第一款第(一)项、第三条之规定，遂作出上述判决。
12·25浙江乐清交通肇事案的背景
核心提示：电厂征地“打包价”为17351元/亩，而乐清蒲岐镇工业二类地价为31.3万元/亩。由于价差巨大，村民拒绝签字卖地。12月28日凌晨，中共温州市委作出“蒲岐镇寨桥村钱云会命案”4条处理意见，决定由市公安局直接调查、处理。浙江省副省长、温州市委书记陈德荣召开市委专题会议，决定由温州市公安局直接介入调查处理，并按刑事命案和交通事故两套程序分别展开调查、侦查，接受媒体及社会的监督。钱云会在付出生命之后，其所举报的浙能乐清电厂征地纠纷事件能否水落石出？补偿差价“豪夺寨桥村146公顷家地”，钱云会遗留下的一份投诉材料如是写道。据本报获得的这份复印件称，2004年4月3日，浙能乐清（南岳）电厂、乐清市国土局及乐清市政府征地办相关负责人，先召唤寨桥村双委干部吴康银、钱传勇等10人到蒲岐镇人民政府开会，让他们签下没有文号的空头征地文件。4月28日，村民发现被愚弄后请求上级查明真相，结果有130多村民不慎与警方产生冲突，其中72人被刑拘。包括钱云会在内的4人均被判刑。这份投诉材料称，电厂方面伪造政府文件，“免费骗征强用了寨桥村146公顷的农用地”。为此，时任村委会主任的钱云会开始了漫长的上访之路。公开资料显示，国家发改委在2005年4月批复浙江乐清发电厂立项，一期两台60万千瓦超临界发电机组投资57亿，于2003年筹备建设。2005年5月，浙江浙能乐清发电有限责任公司成立，注册资本4.23亿元，实收资本 9.9亿，由浙江能源集团控股51%，中国龙源电力集团公司、温州电力投资有限公司、温州电力开发公司、华峰集团分别持有23%、10%、9%、7%的股份。直到2007年4月12日，国家发改委才最终批复浙能乐清电厂工程。“电厂选址在南岳镇和蒲岐镇区域内，建设4台60万千瓦级超临界燃煤发电机组，分两期建设，工程动态总投资108亿元。”随着电厂前期建设的强势推进，电厂与钱云会等当地居民开始发生利益冲突。电厂项目方案刚一落定，蒲岐镇便与各村商议需要村民迁除一座山头上的坟墓。公开报道中，这一事件由当地民警与村民商议，顺利和谐解决。“电厂占用的土地大部分是我们的林场和滩涂。”多位村民回忆，涉及到寨桥村的土地共146公顷，打包价格3800万元，平均每亩17351.6——此处的“打包价”包括：征用耕地的区片综合价+补助被征地农民基本养老保险支出+保持被征地农民原有生活水平补贴支出等。而本报从乐清市招投标中心公开信息查询得知，蒲歧镇工业二类地价31.3万元/亩，商业一类地价122.7万元/亩、二类地价86.7万元/亩。由于与村民的预期差距太大，大家拒绝签字卖地。土地乱象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更是地方财政的命根子。乐清亦然。2005年7月至2007年，蒲岐镇工业园区曾遭西门街村村民多次打砸。他们认为，政府在征用土地时，存在少批多占、村安置留用地没有落实好等情况，而且原村干部没有通过村民代表大会就签订土地征用协议，故村民强烈要求政府部门纠正错误，追究责任人。西门街村委会主任臧传银向温州媒体表示，“土地问题已向上反映数年，政府不给我们解决，我们只好去堵路，我们也不想去破坏企业，村民们也是没有办法。”“靠近寨桥的华一村、华三村，农村集体土地被1000元/亩强制买走，再按47万/亩的市场价格出售。”一位乐清人士向本报说，大多数农民无一技之长，离开土地无从生存。“在浙能乐清电厂征地和进场施工时遇到部分村民的阻挠，我们正确运用行政、经济、法律等多种手段，有效化解矛盾，确保了重点工程的顺利推进。”2008年1月，当时的乐清市委书记撰文称，乐清属经济相对发达地区，当前既处在“发展黄金期”，又处在“矛盾凸显期”，2007年全市处理矛盾纠纷4501件，其中土地问题占总量的19.79%。乐清市政府法制办负责人直陈，乐清用地供需矛盾突出，土地高收益和低违法成本的落差导致违法现象普遍。公开资料显示，乐清市区新开楼盘每平方米售价普遍在15000元以上。2009年11月，曾担任乐清市委书记秘书的陈雪冰涉嫌贪污罪被移交检方。经查，2005年3月该市大荆镇肖包周村支部书记毛贞德和村民委员会主任周庄达，串通陈雪冰，以肖包周工业园建设需资金补助为由，经大荆镇政府向乐清市政府申请获得了财政拨款80万元。两人将这笔钱中的8.9万元用于工业园道路建设，其余71万元予以私分。其中，毛贞德和周庄达分别分得20.5万元，陈雪冰分得30万元。目前，此案尚在审理阶段。
钱云会的事件简介
2010年12月25日上午9时许,浙江省乐清市蒲岐镇虹南公路寨桥村路段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辆工程车将一行人撞倒并导致其当场死亡。据了解，死者为寨桥村53岁村民（前村长）钱云会。随后有网友爆料称，钱云会生前曾多次举报或上访关于当地一些工程的违法征地情况，而钱云会是被一个电话骗出家门后，紧接着就发生了这起“事故”。随后，当地媒体发布了一则关于此事的短消息，称这起“事故”只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而不久之后，网络上关于此事的爆料让所有人都异常吃惊。据爆料的网友称，死者系乐清市蒲岐镇寨桥村村民，之前曾任该村村长。2004年4月，浙能乐清电厂低价强征寨桥村土地时，钱云会曾带着失地农民去市政府上访，随后被判缓刑；2005年4月，钱当选村长后继续带领失地农民奔走再度被捕判刑。而钱云会出狱后，依旧在网上不断发帖揭发关于当地一些工程的违法征地情况。另据爆料网友称，当时是有人给钱云会打电话，他出家门后便被一些人按住，随后发生了这起“事故”，因此钱云会是被“有些人故意害死的”。而从肇事车辆上指挥并在出事后离开的肇事者，据称是当地一名谢姓官员。此帖一出，更有不少自称是事发现场周边居民的网友们相继发帖证实此情况，而亦有一些网友表示散播钱云会是“被谋害”的观点者是在造谣生事，并称钱在当村长时“一直都是贪污不办事”。据乐清交警调查，肇事司机叫费良玉，安徽籍，系车主，驾驶证，2012年12月2日，他请来老乡黄标帮忙驾驶工程车，他和黄标轮流开车。事发当天，他们从虹南大道湾底村一工地运石料去临港工业区围垦工程。出事后，费良玉和黄标一起到虹桥交警队，向警方陈述了事故经过。费良玉已被警方刑拘；黄标因提供虚假证言，被治安处罚。浙江乐清蒲岐镇寨桥村村主任钱云会被一辆大型工程车压断脖颈。当地村民称，“村主任是被4个人抬起，扔在工程车前轮下压死”的。看守所。对于碾压一事，官方通告称寨桥村路段发生一起交通事故，钱云会被撞死。
钱云会的后续报道
乐清拆迁后续报道“该打就打，打后再讲”2012年8月12日，乐清虹桥镇仙垟陈村党支部和村委会共同发布了一份告民众通知书，内容涉及工业区拆扩建工程，称对“本村辖区拦路阻挡或在工地上无理取闹”的村民，将“该打就打，打后再讲”。通知书中写道：“为了确保工业区拆扩建工程顺利进行，经过研究决定，凡是在仙垟陈村辖区范围内，一律不准任何人以任何方式阻拦、耽误工程，如在本村辖区拦路、阻挡或在工地上无理取闹，经劝告不听的，除报公安机关惩治外，村有必要采取强硬措施（即该打就打，打后再讲）。”通知中还作出承诺：“因此造成任何伤损的，一切医疗费、误工费及法律责任均由本村承担。”2012年8月21日18时37分，乐清虹桥镇在其官方微博里向公众致歉：“‘通知书’表述严重不当，已全部撤除，特向公众表示真诚道歉。” 2012年9月8日，温州乐清市柳市镇山弄村村民赵某在家中受到“袭击”。一年之前的7月30日早晨，该村另外一村民赵荣喜在家门口同样遭到“袭击”。9月5日，赵荣喜见到《中国经营报》记者时，他身上留下的伤明显可见。“他们就想把我弄死，因为给我钱我不要。”赵荣喜所指的“他们”就是指山弄村村委会主任黄龙川。因为土地被征用获得的返回地被村干部挪用问题，赵荣喜不断举报上访。引起双方矛盾的焦点则是山弄村返回地已经建成32层高的大楼，价值10亿元，但本属于村民的住宅和商铺却与村民无关。赵荣喜等村民为此铁了心四处反映，但换来的结果则是人身遭到威胁。“你说多少钱，马上打给你，不要再告了，否则……。”赵荣喜手机上收到村干部打来恐吓的电话。一块被隐瞒的返回地一次偶然的机会让赵荣喜发现山弄村村民被欺骗了。山弄村这个偏远的山村位于乐清市柳市镇，12年前成了乐清市火葬场的选址地点。2002年，乐清市征收了山弄村82亩土地。按照浙江有关二三产返回地规定：政府为了解决征地过程中补偿标准过低问题，按照总征收面积的一定比例10%返回村集体组织建设用地，用于村集体二三产业以及住房建设。山弄村由此获得了8.2亩返回地指标，被征地村民按照征地比例来分享该指标。这本是一个村民分享财富的机会，却成了村民的噩梦。一般来说，政府应就地安排返回地，如果的确没有办法解决也可以异地安置。在浙江，返回地往往进行房地产开发或者兴办工厂，为村民提供更多住房和收入。然而，山弄村在那一年只获得了这个返回地指标，却没有土地可以安排。如果没有土地指标，则意味着指标就是一张废纸。据村民介绍，两年后即2004年10月18日，村委会主任黄龙川在双委和村民代表会上称，土地无法落实。之后，关于土地无法落实的消息在村里流传。结果，部分村民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将指标以每平米12元到18元的价格出售。而事实上，2003年8月11日，乐清市会议已经明确，山弄村返回地指标落实在柳市镇规划住宅区内。2004年9月19日，柳市镇吕庄村村民代表大会通过征地决议，供给山弄村8.2亩返回地。直到3年后，吕庄村村民因为土地问题来山弄村咨询才为村民揭开这一隐藏多年的秘密。“突然知道山弄村的返回地落实了，贱卖指标的村民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已是村委会副主任的赵荣喜告诉记者，返回地附近的商品房已经接近20000元每平米。2008年在返回地上兴建的安置房主体工程已经成型。根据规划文件，安置房共30层，总建筑面积接近5万平方米，下面四层为商铺，之上为住宅，每套180平米。这个名为华鑫国际花园的安置房位于老104国道南、夏威夷大酒店西，正是乐清市柳市镇最繁华的路段，而柳市镇则以全国电气之乡闻名，其城市经济的繁荣程度远远超过乐清市区。按照周边商品房价格计算，安置房市值高达10亿元。安置房与村民无关在村民看来，山弄村安置房出现这个局面，完全是精心设计而成。2005年5月12日，柳市镇政府同意立项报告，并批准125名村民安置房名单。6月21日乐清市发展计划局批准立项并获得乐清市分管副市长签字。按照浙江返回地有关规定，二三产返回地获取立项后必须挂牌出让，财政部门收取的土地出让金仅仅为土地基准价的10%或者免收。获得返回地村，邀请房地产开发公司代建，安置房建成后依据安置房名单分配房屋。然而在2005年8月25日，华鑫房地产开发公司却与吕庄村私下签订了买地协议。政府文件显示，土地是征收吕庄村的，是用以落实山弄村返回地指标的。村民向记者反映，开发公司完全是空手套白狼，根本没有出钱就获得了土地。“房子都分完了，有什么好说的。”华鑫房地产开发公司控制人郑远飞在电话里告诉记者。“土地无法落实”的谎言，导致的后果则是柳市镇政府批准的第二份156人的村民安置房名单，进入了大量没有土地被征的村民，而有大量土地被征的村民却被踢出了名单。其中，村委会主任黄龙川及其亲戚名下共有安置房20套，其他没有指标的村干部及其亲戚名下安置房15套，而54个被征地村民却未被列入安置名单。乐清市监察局在给村民们的回复中写道：山弄村上报村民名单中存在失实情况，将不是征地户的部分村民同时上报。柳市镇政府也曾回应上访村民，村民安置房名单没有集体商量，没有公开公示。据记者了解，山弄村村委会主任黄龙川因为在另一个案件中倒卖土地在逃，目前正在通缉中。但截至目前，柳市镇政府并没有采取措施来解决村民的诉求。柳市镇镇长包光辉拒绝了记者的采访。熟知山弄村安置房事件来龙去脉的柳市镇西城社区书记杨旭明则表示，华鑫房地产公司一边低价买了山弄村的指标，一边低价获得了吕庄村的土地，房子建成后则可当作商品房进行出售，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做法。长期从事土地诉讼的知名律师，北京振邦律师事务所律师张仁表示，按照规定，村民的返回地指标禁止买卖，而建成后的安置房必须分给该村村民，分配剩余部分则由村民代表大会决定，否则均为无效。2012年9月11日，山弄村起诉柳市镇政府的行政诉讼案在乐清开庭。之前，村民起诉村委会要求撤销安置房分配名单，法院以“村民自治不属于法院受案范围”不予立案。而村民要求召开罢免村委会主任大会也被柳市镇政府拒绝。当地人认为，村民多个诉求被拒绝的原因是政府工作人员和村干部联手参与安置房分配。与此同时，华鑫房地产开发公司将原规划的30层安置房，私自提高到32层却没有任何部门过问。华鑫国际花园正在申请房产证。